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唤醒石情方寸间 寿山石雕刻艺术家郑世斌访谈录
2013-06-02    浏览(991)    作者:当代映象    来源:当代映象 官方网站

唤醒石情方寸间

——寿山石雕刻艺术家郑世斌访谈录

按:郑世斌,1975生于福建省福州市,著名寿山石雕刻艺术家,福建省工艺美术大师,福建省民间艺术家,现任福建省寿山石文化艺术研究会理事,福建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寿山石专业委员会委员,福州市寿山石行业协会副会长,曾在全国及福建工艺类雕刻比赛中屡获大奖,出版有《寿山石雕大图解.浮雕》、《石情画意》等作品集。

当代映象:郑老师您好,希望拜访您已经很久,一直以来您都很忙,这次能抽空接受我们的采访,很荣幸,也很高兴能够和您聊一聊。

郑世斌:你好,欢迎你。

当代映象:郑老师,在寿山石雕刻界,很多人认为您有个性,尤其是在评判雕刻作品时常常直言不讳,不吝臧否,这是由于您的性格使然吗?

 

郑世斌:真诚是一个艺术家很重要的品质,一切艺术都需要真诚来诠释,真诚是通往真善美的桥梁。所以,当我面对一件作品时,我总是直言不讳地表达我的看法,这是不针对人的,同样,我也希望别人能真诚对待我的作品。有的人把艺术品当作商品,沾染相互吹捧,互相遮丑的不良习气,这是物质社会里草率肤浅的意识形态,反而会使艺术品毁于浮夸的繁华,面对艺术我有自己的坚持。

 

当代映象:是的,我们可以从作品中看出您的这种可贵的真性情,您的作品总是充满高旷之气,能谈谈您在创作过程中一些体会?

 

郑世斌:寿山石雕创作被称作是戴脚镣的舞蹈,这个比喻很形象。如果对石头了解得不是很透彻,创作就容易平庸以至于流俗,白糟蹋了石头,雕刻就是把石头不好的地方变好,好的地方变得更好,这不仅仅是技巧层面上的问题。我喜欢在纯粹艺术美与石头的瑕疵间进行去舍,以此表达我内在的真实向往,并把这种向度移情于石头,赋石头以情致,唤起观者在意趣上的共鸣。举个例子,《归桃源渔图》正是这样的作品,在代表着人心向往的归隐之地桃花溪畔,我将石头俏色雕刻出烂漫的桃花,借石头天然的美丽斑纹,渲染出纷飞漫天的红彩,与通透的白色厚实的背景交相辉映,整个画面空灵、静和,充满东方的诗性美,看上去很有味儿。艺术创作,要表达真情实感,表达自己心灵的东西,艺术家要在真实中找到自己艺术语言。

 

当代映象:一直以来您的作品都充满文人画的气韵,是受到前人的影响吗?什么人对您的影响最为深刻?

 

郑世斌:艺术是相通的,好的寿山石雕刻作品被称作是石头上的中国画,寿山石雕刻要摆脱匠气,提升艺术格调,在作品中营造文人画气韵是必不可少的。我喜欢干净雅致的石头,结合纹理进行创作,将画面的意趣扩展到整个画面。这是我个人拙见,我不反对现代的雕刻家更多地与西方艺术接轨,但是作为一门有着悠久历史的传统雕刻,在传统的根基中寻找创作源泉,无论是创作还是对欣赏者来说都更容易产生和谐的效果,无论是视觉还是心理上,尤其,我的许多创作是在田黄石上,因此使用的薄意雕刻更接近于中国画。应该说,清代著名薄意大家林清卿对我的影响很大,就是因为有很多文人味儿在里面,这和林清卿的艺术经历有很大关系,他不仅工于雕刻同时也精通绘画,与当时的文人画家过往甚密,所以,我们可以在他的作品中看到毛笔的味道,非常写意,抑扬顿挫、空间布局, 对比关系,虚实关系,点线面的关系, 都处理得到位,这些处理手段使画面更耐看。在很多方面,我们其实远远不及前人,很多雕刻大师就像一座座山峰无法超越,因为历史大浪淘沙,沉淀下来的都是好东西,我们没有理由不喜欢。虽然,林清卿的作品在显得清描淡写,缺乏视觉冲击力,但是,当你细细地读进去,就会越看越有味道,这就是所谓的含蓄、蕴藉,非俗人可为,这也是我推崇他的重要原因。

当代映象:的确,我们在欣赏您的作品时可以看出含蓄是你的艺术风格之一,在方寸之间表现含蓄是很困难的事,您是怎样做到的?

郑世斌:言有尽而意无穷,无言之美才是一种大美,不直接表达,反而在艺术空间上有意味地扩大,让人有很多想象力。例如我在渔者的作品中很少直接雕刻鱼,我通过人物、环境来哄托气氛,让别人去想像,同样,在表现山水的题材中,诗意的表达就需要含蓄、悠远,直白就破坏了作品的格调,令人生厌。要做到内涵丰富,气韵悠长,还是那句话:学艺在技,而妙在人。艺术家的个人修为是很重要的,艺术人生是更纯粹的生命修行,只有高境界才能表达世间大美,在艺术创作中,我会尽量避免乏味的直白和小情小调的东西。

当代映象:是的,我们能看到你在艺术上的努力和方向,正如您的作品集《石情画意》,看起来像一幅幅水墨画卷,令人赏心悦目,在雕刻方面您会尝试更多的风格吗?

郑世斌:艺术是不断创造的过程,但是,只要搞创作,就会在作品中流露自己的个性。雕刻艺术的风格各异,强行尝试不适合自己的风格,往往很困难。有人适合表现现代的题材,有人适合古典、抒情的题材,人总有某种倾向性,能够表现真我的性情,就是最适宜的。我愿意把我的风格拓展到更多题材上,不仅仅是人物、山水、经典故事.......,古兽、印钮也是我喜欢的。我觉得至少我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才会去做,这样才做得好,不管什么样的题材,更不会为了迎合某些人的口味而违心去制作一些“垃圾艺术”。

当代映象:感觉您的作品似乎离现代人的生活很远,您觉得作品可以脱离现实吗?

 

郑世斌: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,虽然我的作品表达多是古代文人高士、野老稚童,但是,任何好的作品都无法凭空臆想,须得对日常生活敏锐的观察,苦心提炼,捕捉人物、事物最本真的美,才能直击观者的内心。时空更替,不变的是人心的向度和诗性审美,茂林修竹、流觞曲水的雅集早已远离我们,但是,这种人文情怀依然值得向往,甚至弥补现实的缺失,这使得作品貌似超现实,然而艺术的意义在于,当现实冰冷的目光遭遇这些作品时,能够变得柔软起来,纯净起来,这不是很好吗?所以,你们可以从我的作品中看到当下现实缺失的人文美——唯美与诗意。

 

当代映象:所以您会不断地追求形而上的艺术境界,如同一位已然入道剑客?

郑世斌:剑客的比喻有意思,初出茅庐的剑客,往往向往手中有一把天下无双的利刃,喜欢摆弄绚丽的招势,以为这样可以所向披靡,等到功力精进,他会发现利刃和招势不过是一种术,有深厚的内力,一把钝刀也可以御敌,而真正的剑客,最终要做到“飞花摘叶皆可伤人”,天下无敌了。这是由技入道问题,雕刻艺术家也一样追求这样的境界,虽然这是一条永无止境的问道之路。

当代映象:您说得太好了,入道的剑客是孤独的,不为外物所动,您是孤独的人吗?

郑世斌:我不是孤独的人,孤独不是人的常规现象的表现,人生活在现实社会里,内在充满了声音,如果你的心声没有人跟你对话,那么,你的生活就没有一个知音。我在雕刻过程中,和很多人因石结缘,成为朋友,常常彼此交流沟通,各有收获,这种经历是愉悦的。

  但是当我独处的时候,我跟自己的内心对话,想想自己的一些事,这时候也是很好的,这种孤独感是充实而不虚无的,孤独对现代人来说的确是一种奢侈,一种享受。因为我觉得现代人更容易热闹,轻而易举就得到热闹,所以耐得住热闹有时候比耐得住孤独更难。以前我会练习书法,现在更多时候,我会把很多石头摆在桌面上相石,我和石头说话,石头是有情的,我试图用心来唤醒它们,这样的方式享受孤独是不是很特别?

我有一件作品《沉思罗汉》,雕刻的是一个罗汉静静的趴在那里思索着什么,我有时候也会这样......

当代映象:您是善于思考的人,在艺术上不断挖掘自己的潜能,对各种细节琢磨推敲,包括您取的的店名"一石堂"也很与众不同,名字虽然是一种符号,也寄托着某种寓意,中国人向来对取名字很郑重,尤其在寿山石界,别人都喜欢取一些吉祥的或者富丽堂皇的名号,一石堂听起来很特立独行,叫人琢磨不透,一字是你的幸运数字吗,或者有别的什么含义?

郑世斌:一字堂是我想了许久才确定下来的,在中国“一”是很有意思的数字,道家有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的哲学思想,所以一可以是最小的也可以是最大的意思,可大可小,多么富有包容性,为人为艺都应如此。另外,我雕刻的许多作品是田黄石,田黄有石帝之称,有君临石界的宏大气魄,但是,在有的人眼里,它不过是一块小小的石头而已,懂它的人,却可以是无价之宝,这里面是不是也蕴含着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哲理?

 

当代映象:听老师这么一说茅塞顿开了,很感谢您接受我们采访,最后,您能不能评价下自己的作品?

郑世斌:我用心去创作我的每一件作品,寄寓我的心灵独白,我喜欢自己的作品和喜爱自己的孩子没有两样,至于评价,别人更有发言权,我不忌讳各种论调,无不可言,但是真正的定论,再过几十年再论不迟,经历时间越久越能有公平的评价,但是,我今天所作的努力和方向,就是为了几十年甚至更久,我的作品所表现的美依然可以打动人心,它所传递的精神和文化内涵依然是有厚度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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